唔...汪

淡圈封笔,偶尔诈尸。
头像:焦糖布丁太太画的!

【晓薛】短刀四则

*之前发过的文,整理一下

(一)俱忘却

  晓星尘一开始并不知,自己那种,算是什么情感。朦胧的飘渺的,陌生的甚至笨拙的……
初见少年一袭金星雪浪,稚气跳脱,而又凌厉不羁。晓星尘笑了笑,对他的话并不着恼,却反而……心底觉得他有些可爱。
可是想不到,这样的少年会犯下如此杀孽,几十口人的性命,毁于一旦。
晓星尘从未对一个案件,如此上心,此时愿翻越三山五岭将他擒拿归案。
为何?晓星尘如此问他,薛洋嘲讽地笑道,看他们不爽就杀了,哪里需要理由?!
晓星尘一时语塞,本在内心找好的原因为他开脱的说辞,不过是一厢情愿,自欺欺人。
一路压往金麟台,少年时而还会同他开开玩笑,却掩盖不住眼中的恶意。
毕竟是金家客卿,敛芳尊想必不会过分为难他,可晓星尘还是忍不住去说情,道,莫要轻罪重罚。
得知少年只需被关押多年,晓星尘还是叹了口气,心下暗道,他日等他出来,说不定能带在身边好好教诲,带他走向正途。
可现实,终究残忍,猝不及防,打破一切幻想。
晓星尘等到的,只是他屠白雪观,挖挚友双眼的结局。
赔了子琛一双眼睛,晓星尘突然有些恍惚,不知该去往何处。
走吧,天下之大,四海为家。
未曾想到会在义庄停留,还有幸认识两个可爱的孩子。
的确那个少年,时常会让他念及薛洋,爱恨交织的情感微微冒出萌芽,便被晓星尘压制。
心慌?
不会的,若是薛洋,他怎会和自己朝夕相伴,明明有如此多的机会可以杀了自己。
当他的身份被血淋淋地揭穿。
晓星尘方才明了,命运对自己的作弄,从未结束。
少年嚣张而跋扈的笑声传来,嘲笑着自己的愚钝,以及那不该有的情感。
他道,都怪道长你当时偏偏要逐我至三山五岳,多管闲事。
可是阿洋,你可知道,若是被其他手段更为厉害的修士知道,或是先我一步寻到了你……这压往金麟台的一路,你怕难免再遭受进一步疼痛与凌辱之苦。
自己念及都觉可笑。
罢了罢了,你恨我至此,我也……无话可说。
恶心……未经过多思考便脱口而出。
而后薛洋吼出的真相,却让晓星尘觉得自己……才是更为恶心的存在。
不……阿洋,你别再说了,求……求求你。
自己何曾清白过,不自量力。
我从未和你相争,何来一败涂地。
却终是溃不成军。

(二)寻何处

原著向

当时的中元节贺文Σ(|||▽||| )

“若有一日,他不见了……你会如何?”
“寻他。”
“若是寻不到呢?”
“会一直找……”
“一直等下去?”
“嗯…等我找到他,方休…”
“晓星尘,你可知我在说谁?”
“谁……”

眼前浓郁的黑暗似一片厚重雾气,突然开始扭曲,开始浮现出混沌的色彩。光斑一点点散落,继而是膨胀般的亮白。
一瞬间,晓星尘发现自己能看见了……
破败的屋内一灯如豆,门外似还在下着雨,雨水砸到地上的声音冰冷而孤寂。窗纸都被浸湿,衬得屋内空气都平添阴冷。
面前是空荡荡的屋堂,一旁放了座棺材。很怪,四周的一切都陈旧不堪,但这棺材明显被好好照看,木材似是崭新,雕花都清晰可见。
“吱呀”一声,木门板被推开,一人走近。
看到他的模样,晓星尘抖了抖,那人……太像自己了。白衣,霜华,白绫……
是谁?
晓星尘向前一步,却感到自己被一层透明的东西挡住,他进不去那个房间。
怎么回事?
正当他疑惑之时,面前的人动了,他扯下白绫,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,甜甜地道:“道长~我来啦。”
那张脸,晓星尘感到喉咙里似乎堵着什么东西,难受……反胃……还有一丝恐惧……
薛洋……他到底还要怎样。
一时间,晓星尘想起了一切。他,早就死了,还碎魂了。他,手染那么多无辜者的鲜血,还背负着杀友的罪孽。
明明解脱了,为何自己还会看到这一切。
薛洋打开棺材,眼神无比温柔还隐藏着暗暗的脆弱,他伸手拭了拭棺材里人的脸庞,突然漂亮的瞳中溢满泪水。
他低头在棺中人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,晓星尘看得一阵恶寒。往棺中看上一眼,不出他所料,望见了自己的尸体。
他到底还要怎样……还不够吗?
突然房中亮了起来,淡蓝色的荧光化为颗粒,漂浮在空中,邪气鬼气开始散发,窗被风吹开,“哐”
得砸到墙壁上。薛洋血红的发带被吹落,带到不知名的远处,他一头乌丝飘飞,面色惨白,唇色却是不正常的殷红。
他在燃烧魂火。
怎么会,他在干什么,晓星尘浑身颤抖,手指蜷缩成拳。
晓星尘扣了扣那道空气墙壁,透明的墙无一丝反应。
魂火越烧越烈,四周的血阵逐渐现形,薛洋慢慢后退,脚步虚浮。似是撑不住了,他呕出一口血来,染红了他身着的极似晓星尘会穿的白色道袍。
“薛洋,你到底在干什么!”晓星尘敲着面前的壁,甚至想用灵力强行打破那道墙,可是毫无效果。
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心慌,手心全是汗,指甲都在自己的肤上刻下印记。
可是薛洋听不见也看不到他。
晓星尘颤抖着,一点点看着薛洋的魂火逐渐燃烧……而后慢慢慢慢变为灰烬……每一秒都如此煎熬。
失去了魂魄的薛洋,那个他本该熟悉却又很不熟悉的少年,瘫倒在地。
应该是极痛的,可他唇边还含着笑。
半个时辰之后,他一点一点消失。
晓星尘苍白的指节捂着唇,不知何时眼里已经全是泪,他仿佛听见自己呓语:“让我再碰碰你,再碰碰你,好不好。”
可他做不到。
他用最后一点时间好好看了看薛洋,把那张他本该记恨的面容牢记在脑中。
风过,晓星尘阖上双目。
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正从棺材中缓缓坐起来,双眼也已可视物,不知薛洋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治好了他,还把自己碎成那样的魂魄再次拼好。
灯火,雨,晚风。
晓星尘突然想起模模糊糊中一个声音和自己的交谈。
“若有一日,他不见了……你会如何?”
“寻他。”
“若是寻不到呢?”
“会一直找……”
“一直等下去?”
“嗯…等到我找到他,方休…”
“晓星尘,你可知我在说谁?”
“谁……”
那个未说出口的谁,其实自己心中早有答案。
可怕的究竟是等待,还是无处可寻?
不知为何,一个小小的情景浮现眼前,那年七夕,在义庄救下的少年笑嘻嘻地凑过来问他:“道长,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呀~”
“胡闹。”当时的他面上一红,推开了他。
其实自己是想答“是”的,其实自己是真的……喜欢他。
没想到这一个字,到最后,也没能回答。

[最近有妹子说我太久不写虐了,中元节来一发](//∇//)

(三)无端

*这一篇是刚入圈时写的文了233

#薛洋魂穿#
#短篇#

薛洋死前感到意识分外模糊,浑浑噩噩,感觉身体中某部分被抽离。
死亡就是这种感觉吗?薛洋自嘲地一笑,比起曾经受过的痛,好像也不算什么。
四周似是扭曲,薛洋的神魂不安地震荡起来。猛然间,他感到自己融入了一具身体。
白光乍现,眼前慢慢清晰。
他好像又看到了晓星尘,不是很确定地眨了眨眼。
白衣的道长,覆眼白绫一片血红,他颤抖着,痛苦地一字一顿地说:“薛洋……你真是太让人恶心了。”
薛洋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,感受了下灵力,发现和从前的自己一模一样。
??自己……回到了……晓星尘自刎之前?
“道长……”他愣愣地唤道,不知所措,声音沙哑。
晓星尘似十分痛苦,薛洋的这声与这几年义城的那个可爱少年的身影重叠,晓星尘想动手了结,却发现自己刺不下去。
薛洋这时才有点稍微反应过来,脑海中唯一闪现的念头是:不能让他死,至少这一次,不能让道长…魂碎。
他看着晓星尘跌倒在地,白衣带血的情景,突然感觉胸口的某一块特别疼,如同将要窒息。
他颤抖着,跪到地上去抓晓星尘的手,“道长,你刚刚问我,我这么多年在你身边有何企图。”
薛洋的指尖刚刚触碰到晓星尘的手背,晓星尘立即厌恶地避开。

看到晓星尘的动作,薛洋脸色苍白了几分,他勾了勾唇,做了一个难看的笑容,有些凄惶。
“我…其实也不……知道,我后来为什么……会留在义城”少年低了低头,露出一段柔软的脖颈,难得脆弱。“但是也许……也许是我……”少年又笑了笑,却红了眼眶。
可他还没说完,便被晓星尘打断,“够了,你不必再说了。”
他是罪大恶极的薛洋,那么多条人命都葬送在他手上。
少年前一秒还嚣张地说着,几十条人命怎么抵得上我一根手指。
下一秒就如此温顺,甚至脆弱地靠他那么近,同他说话,如同过去在义城那样亲热。
这让晓星尘如何相信,恐怕他还有什么害人的诡计。但不可否认,听到少年颤抖的声音时,他心里还是痛了一下。
晓星尘苦笑,自己竟然会为仇人而…心疼。
被晓星尘打断,还未将我心悦你说出口的薛洋硬生生将这几个字咽了下去。“道长…道长…我不想在为恶了,我不会在为恶了……你不要难过,好不好。”
晓星尘摇摇晃晃地抓起霜华,那些罪恶怎么能被轻易饶恕?
被骗了那么多次,晓星尘一点一点地说:“我不信你……”
他本准备提剑与薛洋打一场,少年却好像误会了什么。
他大喊一声“不要”,眼前之景与曾经所见的晓星尘自刎时的景象十分相似。
薛洋如疯了般上前,握着霜华的剑刃,捅入自己的胸膛,“晓星尘,我死了就好了吧。……你……别……”
晓星尘被吓了一跳,想抽回剑,却为时已晚。
薛洋浑身是血的倒下,却又似恢复了那凶巴巴的模样,他恶狠狠地说,“晓星尘,你他妈真傻,我一生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假清高。被别人耍了骗了都不知道,还想救世。”
他越说到后来,力道越小,却还扯着喉咙喊,“这条命,我还给你了,你当初不该救我的。”
薛洋语气凶狠,面上却很悲伤,反正晓星尘也看不见。
道长,你当时,不该救我的。薛洋如是想,谁也没注意到,他颊边滑下的泪。
晓星尘逐渐感受到面前之人没了气息。
薛洋就这样死了?恶人薛洋这么轻易就死了?
他突然很心慌,像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。
他过去把少年的尸体抱在怀里,轻轻地唤,“阿洋?”
无人应答,许久晓星尘才想到要去收笼薛洋的魂魄。
却发现,薛洋他……碎魂了……
晓星尘刚刚停下的血泪再次涌出,他于这只剩他一人的义庄,泣不成声。

(四)惘然

*现代设定

晓星尘近期遭遇了一场车祸,到没受重伤,却有另一个人因他而死。
死者叫薛洋,比他低两届的小学弟,可谓捣乱打架犯规记过得不亦乐乎的小霸王。晓星尘一直感觉他们没什么交集,其实也就见过几面罢了。
可就是这个人,在大卡车刹车失灵冲向自己之时,挡在了自己身前。
为什么?
记得以前薛洋好像有跟他重复一句无厘头的话:“很多事情你都忘记了。”而我……统统记得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十年前。
乌云密布的天空,稀稀落落砸下雨点,不一会儿,便会汇聚成倾盆大雨。
瘦弱的小乞丐坐在街角的屋檐下,被淋得浑身湿透。今日因为太饿了去偷东西,被人狠狠揍了一顿,伤痕累累,冰冷的雨水打在上面,渗入皮肉,刺骨的疼。
小乞丐头发凌乱,瑟瑟发抖,却突然感觉有个人走到了跟前。
是谁?要赶他走吗?他已经没有栖身之地了,可连一片屋檐都不能给他吗?
出于畏惧,瘦弱的身子朝后缩了缩。
然后他便听到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带着童音的稚嫩:“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,不冷吗?”
小乞丐迷茫地抬头,看到眼前清润好看,散发着温柔气息的面庞,他的一双眸子分外好看,如大海星辰,熠熠生辉。
面前的少年正是晓星尘,而那个小乞丐则是薛洋。
晓星尘看他不回答,脱下了自己的衣服,盖在他身上。也不嫌脏,摸了摸他的头,“这样就不会太冷了吧。”
薛洋还是愣愣的,从未有人这样善意地对待过他。
他看着面前如同天神一般的少年,暗自下定决心,要追逐他给予的那道光。
也许对晓星尘还说这只是一次萍水相逢,一次无关紧要的帮助。
可对薛洋来说,那边是他铭记一生的希望。
他将脸埋在双腿,失声痛哭,肩膀不住地颤动。当被人辱骂时,他未哭过;当看到他人有父有母而自己一人孤身挨饿时,他没哭;当被人追着打时,他没哭。
可是现在,他泣不成声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回到现在
薛洋如愿和晓星尘考上了一个大学。
看到了那个无比优异的学长,面若冠玉,清新,令人如沐春风。
可他低如尘埃,劣迹斑斑。毕竟在市井长大,又是自卑自尊,睚眦必报。尽管很是聪明,成绩也不错,可老是惹事。
第一次记过,是薛洋主动挑起的事端,作为学生会长的晓星尘跟着校领导来处理,薛洋忘不了他眼中所含的无奈与惋惜。
他没有告诉他,他揍那两个人是因为听到他们散布关于晓星尘的谣言,说得很难听。
第二次相遇是正好看到有女生冲晓星尘表白,粉红色的信封交到他手上。不知为何,薛洋蜜汁感到生气,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。他不管三七二十一,走上前撕了那信。女生惊讶又想哭地愣住,晓星尘似是很生气,说道:“薛洋,你太过分了!”薛洋哼了一声离开,反正这属于他一贯的行径,本性恶劣。
只怕晓星尘对他的印象更差了吧,他也不在乎。
后面也偶然或故意地碰见几次,但薛洋大多是只敢在背后偷偷摸摸看着。或许,也许是发现了这份难以启齿的感情。那么恶心,他薛洋竟然会喜欢上晓星尘,他怎么配?
他已经够肮脏了,又怎会舍得把喜爱之人也弄脏?
最让他记忆犹新的一次遇见,是在糖果铺的外面。他正对着里面新出的一罐糖果流口水,可是哪里有这个闲钱去买此物?
打零工的钱,付学费与生活费也才刚够而已。
他没有想到晓星尘会正好看见这一幕,更没有想到,晓星尘会主动买了此物交到他手中。
那一瞬间,薛洋觉得晓星尘真他妈是乱好心,绝对要吃亏。
殊不知,那种无意识的关怀是最后致命那一剑。
薛洋把糖收了起来,尽管他很爱甜食,可他舍不得吃,直到出车祸死前最后一天,他也没有碰过。

—THE END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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